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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做酱油?难以想象竟有这样肮脏的秘密--致癌!(组图)

[日期:2017-01-08]   来源:网络  作者:   阅读:592[字体: ]

头发做酱油?难以想象竟有这样肮脏的秘密--致癌!(

人每天正常脱发60-100缕,这些头发要么在不经意间掉到地上,要么在洗头的时候被水冲进了下水道。相比于每次理发剪下的大量头发,这点脱发量不算什么。

那么,理发店的那些头发最终去向了哪里呢?如果不是直接丢弃,它们能否重新产生经济利益?

答案是肯定的——旧头发的回收、加工和购买已然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产业链,影响到我们生活的诸多方面。尽管这个链条不像那些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产业那么明显,但它确实存在,以它为轴形成的海内外市场也十分巨大。

头发做酱油?难以想象竟有这样肮脏的秘密--致癌!(

文革时期各地供销社头发回收袋上的毛主席语录

“假发出在人身上”

从先秦到清末,中国都有仕宦、贵族或平民佩戴假发的记载。即便在元代和清代,戴假发也是一种社会风尚。

二十世纪后,随着民国和共和国的相继建立,这一风尚和它所代表的前现代的旧习俗、旧文化一起,逐渐消失了。尤其在改革开放之前的三十年,中国社会几乎看不到戴假发的人。

杨绛曾回忆道,自己被剃“阴阳头”后,用女儿钱瑗减下来的大辫子做了顶假发戴在头上,没曾想像顶毡帽一样不透气。可见,当时戴假发纯属例外状况。

“文革”时期,回收假发是国家行为。国家鼓励人民收集自己的头发,由供销社统一购买,加工后统一外销。“文革”时期甚至有专门的回收袋,袋子由牛皮纸制成,上面写着“毛主席语录”:“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下方写着“出口换取外汇,支援世界革命”和“各地供销社废品站大量收购辫发梳落发”的字样,背后还写着收购价码。

这样一来,收集落发成了人民的事业,回收头发也被收编进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话语里。

头发做酱油?难以想象竟有这样肮脏的秘密--致癌!(

“改革开放”后,随着西方观念的进入,商品化消费观念深入人心。一时间,佩戴假发又成为一道时尚风景线。也是从那时起,私人回收头发、制作假发成为一门新行当。

时至今日,做假发仍是回收头发最重要的目的。假发制造商向收假发的人采购原料,采购价格比买入价高出一倍左右。不考虑个性化设计,单以生产线上的假发产品为例,旧头发经由制模、织帽、美化等一系列工序成为一顶能上市的假发。有的回收来的旧头发经过简单处理后,索性又卖回给理发店,后者用这些头发为顾客提供续发服务,价格从几毛钱到几块钱一缕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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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时期各地供销社头发回收袋上标注的价格

湖南邵阳的80岁老人刘贤德从1980年左右开始收头发,迄今已经入行37年,他代表了资历最老的一代从业者。邵阳早年有很多做头发生意的人,他们和刘贤德一样,在全国各地收购头发。过去假发生意甚至被看作“水很深”的行业,1998年,一个收头发的手艺人走街串巷以每公斤三块钱的价格收旧头发,转手卖给假发生产厂商,一天能赚一百块,这在九十年代末是很可观的收入了。后来行业不怎么景气,做的人也就少了。

虽说行业不如从前,但现在仍有十几万人活跃其中。曾经,一头“黑长直”的头发能卖一两百元。现在,头发长度越来越左右着城市人的审美坐标,进而决定了头发的收购价格,一两百已经买不到好头发了。头发贩子选择游走于小城市的理发店,以每公斤几十块钱的价钱收购剪下来的碎发。虽然拦路买头发的少了,但也不乏“哄骗”路人卖头发的例子。比如向路人报价一两千元,路人心里一听很高兴,剪下来才知道是每公斤的价钱。头发哪里有这么重,最后也就给一两百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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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2月18日,河南省许昌的假发制品加工工厂

湖南邵阳和河南许昌就是这一行业的获利者。邵阳是一个既不沿海,又不沿边的城市,但它凭借不起眼的发制品出口贸易,使自己成为湖南乃至中国一个特殊的存在。2015年,仅邵阳一家发制品企业的出口额就达到9000万美元。在河南许昌,有3000多家头发加工企业,每年对头发的需求量超过5000吨。这些企业用收购来的头发加工成各类发制品,牢牢占据着遥远的非洲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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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9月27日,郑州第6届中国发博会展上展出的各种名样的假发制品

其原因是黑人的发质特殊,长得慢又特别卷,不容易留长,甚至长一点头发就断了,所以黑人的长头发大多是假发。黑人喜欢的“脏辫”也是用假发和真发缠在一起编的,当地的爱美女士至少人手一顶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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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的假发市场

因此虽然全球经济增长乏力,但非洲对头发制品的需求有增无减。非洲市场给远在中国小城镇的企业带来好处。出于原材料成本低、需求量大的特点,头发回收和加工成为资源欠缺、交通不便的欠发达地区发展经济的门路。

头发的“黑暗物语”:做酱油

在中国,头发的回收和购买尚未形成良性的行业环境,缺乏监管导致时常有猫腻发生不说,还有可能成为其它犯罪的源头。

据比特网报道,一名张姓女士在浙江金华的一家理发店里做头发时,听说自己的头发有可能被收去做酱油,这让张女士颇为震惊。人们用常识很难把头发和酱油联系到一起,乍听上去还以为是“朋友圈谣言”一类的东西,然而黑作坊用头发“酿造”酱油已经不是新鲜事了,现在少了许多,但仍然没有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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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酱油”常见的两种加工工序

早在2004年,央视《每周质量报告》就曾报道过湖北荆州的一家食品加工厂利用头发制作酱油的事。酱油的正常生产工艺有两种,一种是酿造,一种是配制。酿造是以大豆和其它粮食为原料,经微生物发酵而成;配制则是以酿造酱油为主体,与酸水解植物蛋白调味液和食品添加剂配制而成。

国家有关规定明确指出,配制酱油中酿造酱油的比例不得少于50%,而且不得添加非食品原料生产的氨基酸液。然而,这家位于湖北的调味品生产企业利用盐酸等化学制剂将头发快速酸化后得到的氨基酸溶液调配酱油(图三),尽管来自毛发的动物氨基酸容易致癌,但这样不仅省下复杂的加工工艺、高昂的生产成本,甚至不需要粮食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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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氨基酸,厂商用头发和劣质色素取代豆类制造酱油并不会影响鲜味甚至口感,甚至有人表示这样造的酱油味道“更鲜”。然而,试想一下头发上的脏东西吧。除了看得见的染发颜料、灰尘、垃圾碎屑,还有看不见的病菌、铅、氯丙醇及铅、砷等重金属。除了在口味上可能和正常酱油有些相似外,它和“食品”没有任何联系。长期食用这样的酱油有致癌或患上癫痫病的风险。“毛发水”已被政府部门加入非食用物质和食品添加剂“黑名单”,但头发用作“食品添加剂”原料的黑市依然暗流涌动。

低成本高利润是黑作坊铤而走险的直接原因。小城市的理发店理发时常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店家把理下来的头发,无论成色、品质,都扫到一起堆成一堆。但凡有人上门来收购头发,这些头发就以每公斤1-2元的低廉价格售出。由于这些头发品质混杂,除了供应低端假发市场外,余下头发的去处就变得很可疑了。以上文中提到的荆州工厂为例,他们买入头发原材料的价格为每公斤1.8元,可以料想收购价格比这更低。相比之下,大豆、小麦、麸皮的批发价格是头发售价的2-2.5倍。“黑心酱油”成品作为散装酱油来卖,售价比成本高出10-20倍。

头发的新出路:化工部门的综合利用

同样是进入工厂,旧头发在假发之外的工艺品、日化用品和农业领域找到了新销路,也从市场一端规避了拿头发做假酱油的风险。

山东有全国最大的旧头发交易市场,为那里的发制品加工企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原材料。在山东的一家工厂里,开动的机器正在加工采购来的旧头发。机器把头发溶入天然树脂中,进而合成颜色独特的树脂工艺品。(图四)溶入树脂的头发能产生特殊的黑色纹理,有的和木纹很接近,能作为木纹的替代物以节省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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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山东工厂正在利用头发和天然树脂加工工艺品

同样在山东,也同样是将头发分解成氨基酸,一家企业专门收购旧头发,精加工提炼后产出制造日化用品所需的二级原料,再转手卖给洗发水、护发素,甚至护肤品的生产商,利润可达每吨上万元。

在农业领域,化学剂高温水解头发后会在数小时内释放出酸性化合物,其中的氨基酸可能包含核苷酸和脂肪酸,可以用作液体肥料。实验表明,向菠菜和小麦植株的叶片喷洒这种液体肥料将促进叶绿素的合成。向土壤喷洒这种提取自人体头发的液体肥料也有利于促进苋菜、辣椒等农作物的生长,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青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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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7月02日,上海上海世博展览馆,各种少女时尚拍摄假发套

在假发市场难以开拓、利润率低的情况下,和化工部门合作,利用科技开发头发的潜在利用率不失为一条出路,也是欧美发达国家处理旧头发的常见办法。不过,由于技术、成本、环保和消费观念的相对落后,中国的从业者还有很多需要向欧美借鉴和学习的地方。

在欧美发达国家,“毛发回收技术”(Hair Recycling Technologies)囊括了从收集、清洁、加工到重新投放市场等一连串程序。环保主义者也会干预这门生意,比如他们会出于自身利益或其它原因指出毛发的分解速度非常缓慢,旧头发会像塑料袋一样污染环境。这里的简单逻辑是:头发乱扔会污染环境,那就用来做消费品吧。

但仅靠过度开发底层廉价劳动力收集、加工发制品,加重行业内部的剥削,中国的头发回收就永远处于灰色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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