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旧地处云南省中南部,因锡矿成就的“工人村”1953诞生,百余栋建筑辉煌一时。近60年过去,如今工人村已衰败不堪,被性、毒品及艾滋病笼罩。
在工人村84栋,楼房过道上,两名瘾君子正在吸毒,居住在此的居民对此并不排斥。上世纪90年代初期,毒品海洛因似瘟疫般席卷个旧。
工人村,一间厕所内的墙壁上遗留着大量吸毒者使用过的针筒。
银波赤一处廉价的KTV。银波赤曾经是个旧一个KTV及发廊聚集地,不少住在工人村里的女子和下岗女工在此卖淫谋生。现面临拆迁,但仍有KTV发廊营业,一些越南小姐也在此落脚谋生。在个旧,地下色情场所成为艾滋病传染的重灾区。
另一处KTV内,一名性工作者在表演。为了购买毒品,大量的女性艾滋病患者步入性工作者的行列,艾滋病毒被悄然扩散
梅小凤,40多岁,因毒品染上艾滋病。20岁那年,她向母亲提出“戒毒”,直到那时,母亲才知道女儿已经沾上了毒瘾。此后十多年里,母亲带着梅小凤到处戒毒,北京、广东、浙江、上海,能跑的地方都跑遍了,钱都花光了,可到最后还是没能把毒断掉。现在,为了满足毒瘾,梅小凤会时不时出去接客。由于梅小凤的艾滋病已进入发病期,对她来说,连走路都很吃力
20年前,梅小凤(右)是身高170的气质美女,如今,梅小凤的面庞明显发黑,枯树一样的双手,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下面的牙也掉光了,耳朵也不怎么能听见了,毒品和艾滋病把她侵蚀得面容苍老。
离婚后,梅小凤带着孩子住进了70多岁母亲租住的17平米的房子,一住就是10多年。靠着母亲微薄的退休金,祖孙三人勉强生活着,每到月底那几天的时候,梅小凤的母亲就总要厚着脸皮四处借钱。等到下个月的退休金发下来的时候,老人才能拿着去一一还给别人。
杨娟,31岁,吸毒10多年,2004年被查出感染艾滋病后,和丈夫离婚了。现在已经进入发病期,双腿无力行走,只能依靠拐杖。每天,她从70多岁的母亲手里拿到两块钱坐公车到个旧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喝美沙酮。在疾控中心门口,其他病友都回去了,杨娟独自发呆,坐了一个多小时。
杨娟拄着双拐离开个旧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任小娟,近20年的吸毒史加上艾滋病,使42岁的她看起来像60多岁的老人,眼球发黄,眼窝深陷,皮肤呈暗灰色,嘴唇青紫。身高1.6米左右的她体重仅36公斤,走起路来一步一颤,时刻需要借助手中一把长长的雨伞当拐杖。几乎没人愿意理会任小娟了,包括她的家人。因为吸毒,她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偷出去变卖;因为吸毒,她以30块钱的价码长期出售自己的身体;他也曾以贩养吸,蹲过6年监狱,出狱后一切照旧。就在采访结束的当天晚上,任小娟竟以“残破之躯”换来17块钱,购买毒品。
任小娟已进入艾滋病发病期,但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染上艾滋病的。坐在个旧市美丽的金湖边上,一阵微风吹来,瑟缩发抖的任小娟把身体紧紧缩成一团,“不知道我死那天,家里人会不会理我。”她还说,“希望我死之前,还能见一次我妈。”
邓丽,41岁,十多年的吸毒史,2004年被确诊为艾滋病患者。因为吸毒认识了同样吸毒的男朋友,两人在一起相处5年了。因男朋友腿脚残疾,她每天都要照顾男朋友。上街买菜的时候,经过一家服装店,他说自己已经十年没买过衣服了。
邓丽虽然每天都喝美沙酮,但在实在忍不住时,仍会选择肌注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