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乐至县中天镇乐阳小学教师陈秋菊
“上课。”“老师早上好!”9月25日早上,乐至县中天镇乐阳小学的五年级教室里传出了响亮的问好声,24岁的陈秋菊也准时站上了讲台,台下36名学生端坐整齐。
7年前,刚满17岁的陈秋菊,怀揣着对教师这份职业的热爱,走上了乐阳小学的讲台,从碧玉年华走向花信之期,陈秋菊这一站就是7年。在这7年时间的时间里,无数的学生走了又来,无数的老师来了又去,学校教学楼也修了再修,但陈秋菊始终坚守在此,未曾离开。
从小耳濡目染立志传承家学当老师
陈秋菊的外公是一名乡村教师,从小耳濡目染的她,也立志当一名老师。
2008年,刚从教师培训学校拿到中专文凭的陈秋菊参加了乐至县的教师招考,顺利考上后,17岁的陈秋菊就拖着一个棕色的行李箱,转车加步行13里路,来到乐阳小学,当起了一名小学语文老师。
乐阳小学离乐至县城约30公里远,坐落在中天镇的一条乡村公路边上,占地面积超不过一所城市学校的操场。一排两层楼的教室,一排两层楼的教师宿舍,就是这所学校的所有建筑物。
“第一天来的时候,操场都是泥巴操场,宿舍和教室都是那种石头房子,那时候年纪小还是有点害怕。”刚打照面,艰苦的环境就让陈秋菊有了畏惧心理,不到10平方米的宿舍里只有两架铁床,没有洗澡间和厨房。站在空空的房间里,这个从城市里来的女孩儿有点手足无措,最后在同事的帮助下,陈秋菊吃了到学校后的第一顿饭,并步行3公里在乐阳场上买回了锅碗瓢盆。
在克服了吃饭、住宿、洗澡等生活方面的问题之后,陈秋菊开始学会享受乡村生活。“呆久了就会喜欢这里,这里的学生和村民都很淳朴,像今天早上,我刚进教室,就看到满黑板孩子们写的‘陈老师辛苦了’‘陈老师我们爱你’这些话,说实话这些小细节让我很感动。
平时学生们也会采摘一些野花放在陈秋菊的讲台上,也常常在黑板上写下对她的祝福,孩子们的留恋和爱让陈秋菊更加舍不得离开这里,“我外公去世前一直跟我说要对得起教的学生。”
“学校太偏僻,相亲对象也摇头”
6个年级,7个班,18名教师,262名学生,乐阳小学一直是附近农村孩子们最向往的地方,但却吸引不了陈秋菊的“相亲对象”,因为她提出条件就是“自己不离开乐阳小学”。
学校18位老师,平均年龄在43岁左右,陈秋菊是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没有结婚的老师。为了她的终身大事,学校领导、同事,还有家里人,都为她“操碎了心”。
但很多相亲对象一听说学校在这么偏远的地方,都连连摇头。“因为我提的要求有些人不理解,所以就被吓跑了。”不止相亲对象不愿意来,一些年轻老师也不愿意留在这里。“以前有一个年轻的老师,刚来了一个月就离开了,环境确实差了点。”
现在,从乐阳回乐至县城,每天只有两班车,大约近2个小时的车程。因为学校没有食堂,最近的商店和饭店也在3公里之外的乐阳场上,所以陈秋菊每周都会从家里带一大包新鲜蔬菜去学校,“学校离乐阳场上走路要30分钟,而且只有赶场才有菜卖,所以我就一次性从家里带。”不仅如此,每当学校停电的时候,就只有一包泡面陪伴陈秋菊度过漫漫长夜。
虽然生活环境艰苦,但陈秋菊却爱上了这里的人、事、物。每天下班后,批改作业、煮饭、散步,陈秋菊的乡村教师生活悠闲而自在。
“有机会走,但是不想走”
作为一名语文教师,陈秋菊希望学生们能看到更多外面的世界,“以前教孩子们一篇桂林山水的课文,孩子们问我桂林山水是不是真的很美丽,可是我也没见过,只有照着课本让孩子们想象。”
但陈秋菊认为想象始终不够真实。为此她开始学习摄影,开始在寒暑假去全国各地旅行,将旅途中的风景记录下来,等到开学时再拿给学生们看,想让学生们看看课本以外的世界。
“我们今天要上的课文名字叫《我家门前的海》,同学们来说说大海是什么样子的?”在25日上午的一堂语文课上,听过孩子们无边无际的想象后,陈秋菊将自己旅行中拍下的大海照片带给孩子们分享,随着陈秋菊翻过一张张大海的照片,孩子们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赞叹。
2013年和2014年,陈秋菊两次次放弃了回县城上班的机会,坚守在乐阳小学。“我不想走,舍不得,我的外公也不希望我离开教育岗位。”家人的支持也是陈秋菊在此坚守7年的动力。
平时闲暇时,陈秋菊和同事就带着孩子们在花坛除草、种花,至今已收获满满,每到花季时,满园的花香都让陈秋菊沉醉不已。“我喜欢这里,也希望自己一直坚守下去,很多人问我去过小半个中国的城市旅行,为什么还愿意回到这里,我想更多是割舍不下自己对孩子们的这份感情,我舍不得离开。”